小罗伯特·肯尼迪(Robert F. Kennedy Jr.)可能没有资格参加周四cnn组织的总统辩论,但这位独立总统候选人绝对有能力在11月的大选中产生影响。多项全国民意调查显示,肯尼迪获得了两位数的支持率,他在几个州的正式选票上获得了足够的签名,可以在另外十几个州出现。
这位候选人面临着艰难的攀登,不仅因为他要面对一位现任总统和一位前任总统,还因为他几十年来对疫苗的错误陈述和对其他阴谋论的信奉。
肯尼迪竞选的另一个关键问题是什么?一致性。自从竞选总统以来,肯尼迪在几个关键问题上多次摇摆不定,让选民对他到底支持什么以及为什么支持这些问题产生了模糊的印象。
肯尼迪去年10月从**党总统竞选人转变为独立竞选人后,有数千万新选民等着他去争取。在宣布独立参选的演讲中,肯尼迪说他已经“放弃了站队的倾向”。相反,他似乎喜欢选边站队,在堕胎、环境政策和美墨边境等关键辩论中,他都站在对立的两端。
**学家、新美国(New America)高级研究员李·德鲁特曼(Lee Drutman)曾写过有关肯尼迪候选人资格和选民基础的文章。他说,他认为肯尼迪改变路线的习惯不会对他造成太大伤害。
“很少有选民是政策选民,尤其是像肯尼迪那样的反体制选民,”他说。“有很多**科学表明,人们首先选择候选人,然后他们会更新自己在问题上的立场。”
不过,德拉特曼承认,如果肯尼迪被视为不值得信任,“这可能会损害他的支持率,”考虑到独立候选人3-5%的选票份额可能会影响谁在11月获胜,从长远来看,这些问题可能会很重要。
没有什么问题比堕胎更能说明肯尼迪改变立场的倾向了。
去年6月,肯尼迪在一次市政厅活动上说:“我不会让自己处于这样的境地,我不会让自己处于这样的境地,我不会让一个女人把孩子生下来。”
这种情况持续了几个月。今年8月,肯尼迪告诉NBC新闻记者阿里·维塔利,“堕胎的决定应该由妇女在出生后的头三个月决定。”当维塔利追问这是否意味着他会支持联邦**禁止怀孕15周或21周的堕胎时,肯尼迪两次说“是”。
他说:“一旦一个孩子在**外能够存活,我认为国家就有兴趣保护这个孩子。”
这些基准很难成为“生存能力”的标准。正如作家兼新生儿学家雷切尔·弗莱什曼在2022年所写的那样,“在22周出生的婴儿中,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能够活着回家,而且这是在经过数月的重症监护之后。”在24周时,存活的可能性增加到只有68%。超过25周出生的婴儿不再被认为是可存活的,因为每连续怀孕一周都可以保护婴儿免于死亡和残疾,但即使婴儿按时出生,这些并发症仍然可能发生。”
肯尼迪竞选团队的一位发言人很快在一份声明中说,肯尼迪“误解了”维塔利的问题,他认为“选择永远是女性的权利”,他“不支持立法禁止堕胎”。
然而,肯尼迪似乎并没有误解这个问题。在这件事被曝光后,维塔利发布了她与这位候选人对话的完整文字记录,显示她多次与他确认了肯尼迪的答案。同样,一段关于这次交流的视频也没有显示出任何沟通失误。
关于肯尼迪在堕胎问题上的信念的细节,即使他有任何的信念,也只是一点点浮出水面。去年11月,在美国公共广播公司(PBS)新闻频道(PBS News)上被问到,在最高法院驳回罗伊诉韦德案(Roe v. Wade)后,作为总统,他将如何保护堕胎权利时,他说不出话来。“我洗耳恭听,”他说。
他在3月份告诉路透社,堕胎应该由孕妇“在整个怀孕期间”决定。今年4月,《华盛顿邮报》(The Washington Post)指出,尽管堕胎是许多美国人的主要竞选议题,但他几乎没有就堕胎问题发表过讲话。肯尼迪的一位发言人告诉该报,他既反对将堕胎政策交由各州决定,也反对亚利桑那州最高法院当时的裁决,该裁决为该州几乎全面禁止堕胎扫清了道路(该裁决后来被立法推翻)。
今年5月,采访者塞奇·斯蒂尔(Sage Steele)就怀孕“整个孕期”的堕胎权向肯尼迪施压,包括“在涉及药物和人们思维不清晰的情况下”。
肯尼迪说:“我不相信**,我认为我们需要相信女性。”“我不会把它留给美国。”
那个职位只维持了几天。肯尼迪的竞选团队成员,包括他挑选的副总统妮可·沙纳汉(Nicole Shanahan)和顾问安吉拉·斯坦顿·金(Angela Stanton King),对肯尼迪的声明表示惊讶。沙纳汉说,她和肯尼迪讨论了他“限制堕胎”的观点。
当时,肯尼迪在社交媒体上发表了一份长篇声明,宣布了他的新立场:“我支持正在形成的共识,即堕胎在一定程度上应该不受限制。我认为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婴儿在**外能够存活的时候。因此,我将允许对怀孕最后几个月的堕胎进行适当限制,就像罗伊诉韦德案那样。”
什么是“某一点”?肯尼迪没有说。几天前,他在一段竞选视频中说,他支持堕胎的权利,“直到几个星期,之后就会受到限制”,尽管红州的选民拒绝了堕胎禁令,“但几乎没有人支持可怕的晚期堕胎,除非是为了挽救母亲的生命。”他接着分享了他最近了解到的情况,“有时女性会打掉健康、能存活的晚期胎儿。(这种情况非常罕见。)
肯尼迪作为总统会做什么也不清楚。他曾表示,他将“允许对怀孕最后几个月的堕胎进行适当限制”,这一原则将指导他的总统任期,“无论是由国会、各州还是在法院实施”。
在周一发给《赫芬顿邮报》的一封电子邮件中,肯尼迪的竞选新闻秘书斯蒂芬妮·斯皮尔(Stefanie Spear)重申了他的“生存能力”测试,并表示他认为“各州应该有权制定政策,并在胎儿在母亲**外存活的情况下制定政策。”
肯尼迪是一名环境律师和活动家,这意味着他对二氧化碳排放和全球变暖之间的关系有着丰富的了解,他过去曾支持联邦**的行动。20年前,他告诉Grist,“为一个实施(企业平均燃油经济性)标准的政客工作”比回收或购买一辆普锐斯更有益。
然而,作为总统候选人,他改变了路线,不再直接关注碳排放的控制,而是关注再生农业、结束森林砍伐、降低化石燃料补贴和减少塑料*等措施。
今年4月,《**》(Politico)旗下以能源和环境为重点的出版物E&E News在接受肯尼迪的采访后报道说,他“没有提出任何有意义的政策来解决不断上升的温室气体排放和遏制全球变暖”,而且他“对遵守拜登**旨在减少汽车和发电厂温室气体污染的规定没有承诺”。
肯尼迪的一些立场是一致的,比如他认为,乔·拜登(Joe Biden)的《通货膨胀削减法案》(Inflation Reduction Act)中包含的“碳捕获”技术的激励措施,实际上只是对化石燃料污染者的一种恩惠。长期以来,他还暗示应该对污染付出某种代价,尽管他没有在详细的政策建议中具体说明这意味着什么,也没有解释这如何与他对精英们用来对抗全球变暖的“极权主义控制”的批评相一致。
但在其他辩论中,他只是试图取代他之前的立场。肯尼迪网站上一个旧的“环境”政策页面提到,他的计划是“鼓励工业向零**循环和清洁能源过渡,并与其他国家达成协议,在全球供应链中实施这些政策。”然而,新的环境页面似乎完全放弃了这些想法,并且没有提及它们。旧的页面仍然可以在肯尼迪的网站上浏览一下(URL是“environment-old”)。
9月,肯尼迪承诺作为总统将“禁止水力压裂”。随后,他改变了路线,在竞选活动中表示,他认识到“立即全面禁止水力压裂法将摧毁美国经济,因此是不现实的”,相反,“他倾向于逐步淘汰这种做法,从取消补贴和暂停新勘探开始。”
声明还说,肯尼迪认为,水力压裂“如果得不到直接或间接的补贴,而是受到自由市场的影响,将不再可行”,“现有的生产性油气田只有在出现合适的替代方案时才会逐步淘汰,这样人们和经济才能顺利过渡到新技术。”
但他随后称赞了美国的天然气产量,在4月份告诉E&E新闻,“廉价的能源使我们处于全球竞争优势,我们应该把天然气留在我们的国家,用它来重建我们的工业基础。”
肯尼迪的网站还批评唐纳德·特朗普任命“煤炭和石油行业的代表来管理环境保护局”,这一声明与特朗普的环境保护局局长斯科特·普鲁伊特的故事有关。但在8月份的一段竞选视频中,肯尼迪批评了那些归咎于“碳正统论”的人,2017年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新闻频道(CBS News)的一篇报道强调了他的观点,并用数字荧光笔在标题下划线:“环保署局长表示二氧化碳不是全球变暖的主要原因。”
被质疑的环保局局长肯尼迪强调的是谁的声明?普瑞特。(“普鲁伊特的观点与主流气候科学相悖,包括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以及美国环保署本身,”CBS新闻当时指出。)
“肯尼迪先生相信气候变化是真实存在的,但他不会强迫别人也相信,”斯皮尔告诉《赫芬顿邮报》。“他还认为,气候不应成为实施**政策的借口。”
据弗雷斯诺蜜蜂报报道,在特朗普2017年就职几天后,肯尼迪与当时的美国农场工人联合会**阿图罗·罗德里格斯(Arturo Rodriguez)一起举行集会,谴责特朗普的大规模驱逐议程,称特朗普想“继续传播恐惧和焦虑”,以剥削生活在美国的无证移民。
作为总统候选人,肯尼迪几乎支持特朗普的移民政策。他呼吁驱逐在美国犯下“罪行”的“任何”无证人士——但没有具体说明这是否意味着严重犯罪或违反交通规则,总计可能有数百万人——以及任何在他上任后被驱逐出境的人。维拉司法研究所(Vera Institute of Justice)发现,截至去年7月,美国有220万起驱逐案件悬而未决。斯皮尔还告诉《赫芬顿邮报》,肯尼迪将“调查并关闭那些为非法移民提供便利的非**组织。”
“我们应该关闭边境,”肯尼迪在去年5月说,当时他刚刚开始**党竞选活动一个月。他曾单独呼吁“封锁”边境,并告诉美国公共广播公司(PBS),边境“在拜登总统开放之前,基本上是三年前关闭的”。
这句话指的是大流行时代的权威,标题42——显然是肯尼迪支持的一项大流行应对计划——它允许特朗普和拜登**立即驱逐南部边境的大多数移民,甚至庇护申请人。该政策于去年5月随着COVID-19公共卫生紧急状态的结束而结束。
然而,即使没有第42条,肯尼迪仍在继续倡导在边境采取激进政策,包括在全国范围内实施护照卡计划,使无证移民更难在美国境内找到工作。
而且,正如肯尼迪在2月份所写的那样,他将“用‘捕获并释放’计划取代‘捕获并释放’计划”。
“抓了就放”是对抵达南部边境的移民和寻求庇护者的蔑称,他们被拘留,然后在等待移民法庭听证会期间被假释到美国。用“抓捕并遣返”取代这一制度将需要将寻求庇护者送往墨西哥或其他地方,这是特朗普和现在的拜登(在较小程度上)所做的事情。
此外,肯尼迪还呼吁增加移民法官人数,“这样每个案件都能在他们到庭的当天审理,而不是在七年后审理,”斯皮尔告诉《赫芬顿邮报》。肯尼迪认为,这将减少那些没有合法庇护申请的移民的动机。(拜登也同样追求一份“近期抵达者名单”。)
但肯尼迪也单独呼吁重建特朗普的“移民保护协议”制度,这多少有些矛盾。根据该制度,寻求庇护者必须在墨西哥等待移民法庭听证会,这严重影响了他们获得公平程序的机会。(肯尼迪错误地将该项目称为“移民保护法”,并错误地说它涉及“在墨西哥裁决”的案件。)
肯尼迪以“人道主义”的眼光来看待他的议程,甚至称他的边境政策议程为“高栅栏,宽大门”。他当然也主张修建围墙,呼吁“修补围墙上的27个缺口”,并为夜视摄像头等额外措施提供资金。
在这方面,肯尼迪承认改变了立场。今年8月,他承认,“我反对特朗普的隔离墙,我认为这是一个疯狂的想法。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错误。”然后他说,他现在支持在边境恢复物理和技术壁垒。
肯尼迪在10月宣布独立参选时说,“六个月前,我认为开放边境是一项人道主义政策,如果你支持封锁边境,那就意味着你可能是一个仇外者,可能是一个种族主义者。”我错了。”
尽管肯尼迪自称“支持移民”,但他并没有就其计划中的“宽大门”部分提供太多细节。他的边境政策页面承诺,他将“根据公正和公平的原则,扩大合法、有序的移民”,但没有提供进一步的细节。
斯皮尔告诉《赫芬顿邮报》,“一旦边境安全,(肯尼迪)将解决无证移民问题。”任何在这里违反法律或已经进入驱逐程序的人都将被驱逐出境。”
也许缺少细节的答案来自肯尼迪本人。尽管他自己在这个问题上言辞激烈——“就像细胞有细胞膜一样,一个国家必须有边界,否则它就会解体,”他的网站上写道——肯尼迪最近将边界问题与枪支、堕胎和变性人权利一起称为“文化战争”问题。他将这些问题与通胀和住房供应等“存在”问题进行了对比。又是一次人字翻转。